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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第70节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男子对她一见倾心,爱慕她到了神魂颠倒,愿意为她写诗作词,令长安纸贵,就像萧明稷当年那样,安慰了伤心失意的她,给予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既然有更好的婚姻等着自己,又不是她一个弱女子所能违抗的圣旨,那么这一个除却自己之外心里还想着江山与其他联姻女子、只能许给自己一个虚渺未来的三殿下,一刀两断也就罢了。

但是后来他回京抗旨,又多年不婚,坚持留下了那个正妃的位置,叫她害怕心惊,真落到了他的手里,又像是冰火两重,一会儿折辱她到了极点,一会儿又卑微讨好,反复无常。

她对他也是有过真心的,但是却又害怕他这样的欺辱,她没有办法像是待上皇一样待他,只是又想试探他对自己的真心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若是真的爱她,那就把她放走不好么?

“宁越,他说,他是真心爱我,我什么都可以要,”郑玉磬将头侧到了里面,眼中的泪意不减:“可是我忍了这么多年,真正想要的,本来已经全部拥有了,是他又悍然闯入,毁了我原本可以平静下去的生活,如今却又不愿意还给我。”

她早就累了,也足够将自己麻木了,杀了秦家的废太子已经被挂在长安城头不知多少个日夜,君夺臣妻的上皇如今也躺在紫宸殿里,对国事家事无能为力,除了萧明稷得到了所有的圆满,其余都是输家。

元柏还好好活着,她也有了足以支撑她日后尊荣而不是被发配寺庙修行的尊贵地位,她不愿意再去计较当年的一切,带着自己和丈夫的唯一骨血在清宁宫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过下去也就够了。

上皇原本瞧她便是一个可以随便取乐的臣妻,所以强夺了也不在乎,然而叫她最难受也是最恶心的是,当初她真心喜欢过的人用与他父亲同样的手段,叫她一遍遍回忆在道观里的屈辱,还要质问她为什么不肯虚与委蛇,明明都是受过一次的了。

他讨好,他胁迫,他做了那些丧失颜面的事情,不是单纯为了叫她高兴,是为了叫她高兴之后肯满足他的要求,人哪里会那样无私的真心,一旦她真正说出心里话,那么他那略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赧然与卑微就全变了,变得狰狞可憎,与上皇当年别无二致。

那些欢愉、那些讨好全都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君王凭借着自己的权势强行欺辱,还要她感恩戴德,不给她一点见到光明的盼头,还要她识时务地活下去,继续满足他们,就算是翻脸,也是只有她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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