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火大，余悸这无赖的架势让我冲她吼道：“你能不能别闹了，我跟你讲认真的。”

我无语的望向她，叹了口耐下心道：“大过年的我带你回去真的不合适，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思想比较老旧，再加上周围村子里七嘴八舌，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要跟他们怎么解释？……我们已经成年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了，能不能别在做任何事情都想当然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余悸埋着头不说话，她好像在哭，压制着声音，我不能确定。……我抬手想安慰她，又纠结的放不下手。

半晌，余悸抬起头红着眼看着我，哭着说道：“你嫌弃我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无聊，在你面前说着这种你认为不切实际的话。”

我没有说话，我的沉默更加刺激余悸的情绪，她点着头站起来，带着哭腔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我对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你又真的知道吗，我余悸从始至终都只对一个人动过情，那个人就是你，是程诺，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可你却觉得我在欺骗你，让我仿佛是个可笑的笑话……”

余悸的歇斯底里让我意外，她情绪不稳定的站在岸边，风一吹，显得单薄又悲壮。我起身想抓住她，怕她出现意外，她却罕见的推开我的手，怒道：“你别碰我！……你不能接受我，当初又何必给我希望，让我在公园自生自灭不好吗！……不管第二天我在哪里醒来，就让我堕落下去，堕进泥潭，可是为什么……”眼泪不断在她脸上流淌，她抱着面，痛苦的连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要让我碰到的是你，你把我从泥潭边拉出来，可却对我视而不见，我在你眼里就真的这么轻贱吗！”

余悸的质问让我恍然，她的话像落雷，在我心底爆炸，我沉默半晌，语气纠结着断断续续，“可是……我真的……我……”

余悸紧紧咬着嘴唇，我甚至能看到因为用力，嘴唇被咬破流出的血迹，红得是那么刺眼，就像重锤，砸在我胸口上，胸闷得难受，可我却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倒真情愿我是个禽兽，趁她喝醉带她去开房，然后发生关系，至少那样，我良心的谴责可以狠狠的将我拍下地狱，让我去死，甚至从面前跳下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清的清清白白，以至于连自己的情绪都分辨不出来。

我轻叹着想抱住她，她却激动的往后退，嘉陵江的水很静也很清，平静的能把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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