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被人清理过，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丈夫正靠在她旁边扶着老花镜研究最近正买来的象棋残棋本。

“你醒了。”发现她的动作，丈夫放下手头的研究。

没有怪责，没有爆发，没有追问。

这一切温馨祥和的让她怀疑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春梦，然而这个幻想很快就被打破。

李强意思意思敲了敲房门然后便推进来道：“爸，午饭已经做好了，记得出来吃。”然后他看了眼醒来的陈露，还对她笑了笑才把门关上。

这一笑几乎把陈露推进了噩梦，她浑身僵硬地等待着丈夫对她的审判，她这种行为放在古代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还好现在是法制社会，她大概只需要承受离婚、还债、或者丑事宣扬出去的流言而已。虽然这些也足够让她恐惧，但这是她应得的，她对丈夫不忠不义，对名义上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都有介入家庭勾引有妇之夫的过错，她不敢奢望自己能得到宽恕，只求这件事不要让丈夫气坏了身体，否则李家上下定不会放过她这样的荡妇。

“别害怕。”丈夫缓缓开口，声音像是一位把尘世参透了的智者，他伸手揉了揉陈露紧绷的肩膀，“也别放在心上，我们都理解你。”

这句天籁之音，像只柔软的手细细地拂过陈露的身心，让她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

“我老了。”

丈夫的话让陈露的鼻子一酸，泪马上便忍不住落下。

她觉得自己犯了错还哭真的是太矫情了，可是却怎幺也止不住眼泪。

“你和李强的事，其实我早发现了。”

陈露震惊地看着她。

“可我有什幺资格怪罪你呢？小岩说的没错，满足太太需求是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我没能力做好这件事。”

她在心里为自己出轨的行为辩白过很多次，她一次次地想过冲破道德枷锁后所需要面对的落魄生活，她经常在偷欢后做噩梦，而这些都不及丈夫这几句话有分量，她的心既轻松又沉重。

“要接受自己很无能这件事真的很不好受，但我不能委屈了你。露露，虽然在很多人眼里我们并不匹配，但我是真的爱你，我也知道你打从心底里对我也有一份感情。”

陈露移了移身子，轻轻地靠在他腿边。丈夫枯燥的手爱恋地划过她年轻紧致的皮肤，她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他没能拿同样美好的东西回馈给她，实在是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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