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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获

这些话是小薛老师在初来乍到和同事们聚餐时听来的。饭桌上的闲言碎语,也只有在这样的场合送出,才能好好扮演调味佐餐的角色,叫她这样一脸拘谨的新人,也能挤出假扮来的满是好奇的模样,虽不想至情演至人家耳畔,却也要应景地讲一句“还有这样的事?”来充捧哏。

薛霁望着巴掌大镶花纹的瓷碗中间一滩黄汤里横卧的海参,酒楼承接这种大型宴会聚餐,多半是提前烧好了菜到时复热送上来的,而今在众人口舌奔忙的交际中又一次凉下去,表面凝结起一层和汤面一样的黄澄澄的油膜,平白地教人看了没胃口。

好像已经在同僚嘴里一传十十传百过还要复热上来充话头的人家的私事。

云家樵,他们先是这样随意地称呼,随后注意到一旁薛霁带微笑与茫然的面孔,笑而改口说云爸爸,这样薛霁就能在脑子里把这个人迅速划归某学生家长的身份中。这样的指代非常有用,因为接风洗尘后的第二天,她就要和德育办的同僚一同“出击”去逮几个麻烦长得拉清单的学生——逃学的、打架的、钻黑网吧的,乱七八糟。

他们坐在校园保安巡逻用的小巡逻车上,以一种分外滑稽的姿态撵在那群问题少男女屁股后面,直追得孩子们兔子似的向后山窜逃,从高中学部到初中学部是一道刚好可恨的斜坡,巡逻车要载着她、另外两位领导和“劝降”来的扩音器,简直沦如一头不堪重负的孱弱骡子。电瓶骡子一样地惨叫起来,一耸一耸地把他们朝上送,自然如何也追不上脚步轻快、连肩膀上的书包也轻快的孩子们。

一只挂着稀里哗啦小彩片和拳头大玩偶的书包在主人轻盈如风的奔跑里颇有挑衅意味地与金色头发一道雀跃,好像这艘小船逃逸入海时桅杆上招展的风帆。薛霁被身后的椅座推进耸动着肩膀,她抬高下巴好让目光顺利越过驾驶师傅的肩膀,后者遂停落在金色的风帆上。这无怪它不能像蒲公英种子一样于风里信游,把每个“问题”的大概体貌特征做好素描,预防着他们绝无意外的再犯。

只是这颜色在一众有深有浅的黑、或者棕里显得太惹眼,太明丽,太叛逆,在她习惯了做色彩和色彩之外譬如人际交往、情情爱爱的折中算数世界里是如此美丽亦毋庸置疑的异类,好比正有长翅膀胖乎乎的小天使在她耳畔逡巡起来,人人手里都丁零当啷摇晃着警示用的铃铛:是了是了,这家伙稳占麻烦名单头一号。

“那个染了头的是谁?”薛霁听见自己随车左摇右晃的脑袋很小声地问。

巡逻车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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