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翻何普照s，　他有种踩高感，心跳确是快的，还有点心慌和陌生。他归结于朋友总有自己的秘密的，肉体，他从美术的角度看：难怪何普照喜欢席勒。

起初周敏就知道这个朋友家境很好，可他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真切看到他的生活实景，高高的天顶大理石砌下来，雕刻的纹路，空旷无人的私家草坪，远比陈列的下午茶、印象中的鳄鱼皮钱包冲击大。他没想过真正和有钱人相处，这种人和他以前相处的人不太一样。虽说他班里也有家境好的，可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周敏逃避钱的概念，好像谈钱令他羞耻。这么说偏颇了，是谈钱总让他置于周父周母与他相处的某些场景，令他难堪和羞耻。天地为鉴，他并非因没钱本身而难堪羞耻，他几乎是纯真地用钱，有钱了就可以换好的设备、买画册。他是因为父母提起的语气，好像牺牲大大的、他担子重重的：他欠了父母的。他是一个债务缠身的人，这令他自惭形秽。何普照看上去有很多朋友，受欢迎的样子，他看到一张人头都用猫猫狗狗eoji挡过的照片，他一眼看出中间那个人是何普照，人和人肉体是不一样的。可是，这些沟沟壑壑流露成情绪，周敏只觉得烦躁，他冷淡地回：＂我去画画了。＂

欢快戛然而止，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何普照有点闷又有点得意，他因为他心情波动，但只说：＂你去忙吧。＂发了个听话的玩偶表情。等了两分钟，还真没人回了，何普照却轻松下来，发过去：为什么经常生气？

周敏其实没有放下手机，他一眼就看到了回复，他心想，我没生气啊，我生气有那么明显吗？但周敏放下了手机，慢吞吞涂了几笔，才拿起来回：没。又回：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生气？有的人情绪平静就是生气？

直把何普照乐出声，他回：＂好了，我错了咯。＂好像自己无理取闹，周敏答：＂我下周要回校考试，所以事情比较多。＂这下何普照来劲了，发语音问他：＂学校考试，文化科？＂周敏点开语音怔了下，他有点不适应，好像就在耳边，里面还有一种沙沙的不知道摩擦什么的声音。周敏还是打字回的：＂对。＂何普照问：＂你文化课怎么样？＂周敏说：＂要看一下，没去上过课。＂

何普照语音又来：＂要不要我帮帮你，我成绩很好的，也不是那么好咯，七a三b。＂这下周敏真惊讶了，他潜意识里何普照有点不着调，以为他不学无术天天玩儿。周敏回：我不抄。下一条何普照语音笑出声：＂你把我想得好坏，不过你要抄也不是不可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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