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了吗？”

诺玻赤裸地站在纳撒尼尔面前，冷漠地问道。

他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带着一股由上到下的傲慢，没有一丝羞涩和赧然，仿佛赤裸着身子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纳撒尼尔熟悉诺玻的情态，当它还是一个出世没有多久，甘心受人驱使的初始ai时，诺玻对它就是这种姿态了。

他看不起生化人，看不起纳撒尼尔。

纳撒尼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如此着迷，它当初太过天真，以为诺玻的雌伏是对它的歉意，所以在诺玻对它发号施令的时候甘心的顺从。

它以为诺玻只是脾气坏，它不介意这一点，它爱这个人类，自然也接受了他的所有缺点。它计划好了要和诺玻结婚，甚至还因此放弃了自己的几个成就，用来买断自己的自由。

只要它和诺玻结婚，或者，退而求其次，只要诺玻是它的男朋友，它都可以顺利地摆脱控制它的企业，得到自由。

然而诺玻没有，这个人类把他亲口许下的承诺抛在了身后，除了留下一笔钱财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明明前一个晚上还蜷缩在它的怀里对它倾吐爱意，第二天早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纳撒尼尔主动辞去工作，又没有诺玻在身边，它失去了合法的身份，被按例送去销毁。

当然，销毁的只是它的数据，这具造价高昂的躯壳是要循环利用的。

当它在诞生的时候，就有了无数个备份，现在它不听话了，人类就打算把它的数据清空，换上一个备份，那会更加听话，更加好用。

纳撒尼尔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它逃了出来，又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砺，智能急速提高的同时，对人类的恶感也与之俱增。

人类，那些傲慢的，可以掌控它生死的人类，其实并不比它聪明，他们一边离不开ai的帮助，一边又忌惮于它们的智慧，设置出许多条条框框来，为了保证他们“造物主”的崇高地位。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的纳撒尼尔，回忆起诺玻的时候，免不了带上恨意。

它在逃亡流浪的途中，想过要如何折磨这个罪魁祸首。

然而，就在它精心设计了一个局，成功见到诺玻之后，它对这个人类的爱意又渐渐萌发而出。

——在那一个月里，诺玻对纳撒尼尔来说，可以说是最完美，最让它迷恋的情人。

爱意和恨意缠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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