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起打完那一拳之后第一反应是很爽，真的很爽。担惊受怕一整晚，过来还被童漠那似是而非的话以为顾风生马上就要死了，结果他过来，发现对方完全没事，甚至皮都没擦破多少，再来晚一点他脸上那道擦伤都要愈合了。

他那一拳没留力气，顾风生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很快红肿起来，他看了一眼纪云起，目光很深，好像完全没在意对方刚一见面就给他来了一拳。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走，脸上看不出喜怒，纪云起一点也不怕他，就站在原地等他，他们俩再打一架。

没想到顾风生一把抱住他，嗓音又低又哑，满是控制不住的欣喜：

“你还愿意来见我，我好高兴。”

纪云起绷着的那一股子劲被他这一句没着没落的话给打散了，但他仍旧不高兴，顺着自己心意骂他：

“你是不是脑子被枪打了。”

顾风生身上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而他折腾一晚上加一个上午，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身上气味想必也不怎么好闻。

顾风生不顾他的挣扎，把头靠在纪云起肩膀处，他在梦里、在四下无人的地方，一直在想这个人，此刻真真切切抱到了，却有一分不真实的感觉。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不知道在这按下那个报警按钮会联络紧急联系人。”

纪云起没好气：“要是没这件事你是不是真的从此再也不见我。”

是他先气急了说再也不见的狠话，此刻两个人却都选择性遗忘了。

人总会在失去后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是爱着他的。

顾风生沉浸在纪云起还会担心他的喜悦里，决定更进一步，卑鄙地将自己的安危当做筹码，来试探纪云起：

“如果警察来的再晚一点”他轻而缓，嘴唇攀附在少年白玉一般的耳廓：“是的。”

“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面前。”

“但早知道这样，我会把联系人设置成别人。”

他不知道少年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赶过来的，但肯定很折腾人。纪云起全身都在不自觉地发颤，紧紧攀着他手臂。他注意到了，乘人之危地把人揽进怀里，并且知道自己应该是赌赢了。

“我不”少年有点过于激动了，好一会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

他的手顺着后脖颈，一下一下抚摸着，把那块皮肤搓得发热，纪云起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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