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下的流苏微微晃动着，垂在秦雪玉缠在一起的手指上，随着门被打开，响起男人走近的声音，他指节一颤，心跳越来越快，满脸红晕地闭上了眼。

季殊一进门就发觉不对劲，新娘坐的位置似乎挪动了微许，肉眼几乎不能看出来。但他是亲手将那个形似小狐妖的傀儡抱到床上的，向来过目不忘的自己自然不会记错。

簪花红衣的新郎官反手悄悄将门合拢，随手拿起桌上的金钩杆子，走到床边慢慢伸至喜帕底下，想要将绣着金线的盖头挑起。然而动作做到一半却又放下了，思索片刻，故意自言自语道，“今晚是你我大喜之日，我向那位工匠求来你的时候，说是这一天你就能生出精魄来，开口能言，躯干活动自如，与生人无异——也不知道，何时能听你唤我一声夫君。”

小狐妖不知这是季殊的试探，心里还暗暗称奇，世上居然有如此能工巧匠，若是让自己寻着了他，做出如书生一般的傀儡，日夜放在山洞里看着，倒是也不错。

既然男人说傀儡能动，自己也不能漏了馅，少年将那两个字眼在舌尖辗转几遍，终是忍着羞耻继续演下去，轻轻道，“……夫君。”

因着盖头遮挡了视线，他没有看见这句话一出，季殊握拳抵住唇角，忍住不断扩大笑意的模样。

被他抓住了，傻乎乎的小狐狸。

县令轻咳一声，惊且喜地用杆子挑开盖头，露出秦雪玉那张漂亮的脸蛋，温柔地用指腹抚上少年不断颤抖的眼皮，诱哄道，“娘子，可愿睁眼看看为夫。”

那双潋滟的眼眸于是抬了起来，蝶翼般纤飞的睫毛害羞地闪了闪，又落下去，在卧蚕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阴影。小狐妖身着的嫁衣是季殊自己设计的，画出图样之时满是少年穿上它的模样，如今如愿以偿，饶是一贯镇定的男人都忍不住心跳漏拍，情不自禁吻上了秦雪玉红润的唇。

小狐狸一动也不敢动，僵硬着身躯任由县令亲吻，他呼吸有些急促，手指慢慢揪住季殊的喜服衣摆，脑子晕沉沉的。

男人养这么一个傀儡，又与它成亲，是要做什么……不会，要做那事吧？

傀儡有这个功能吗？

不过，既然都能生出精魄了，想来下面也被精心雕琢出来，足以容纳那柄令人欲仙欲死的肉刃了吧。

秦雪玉略略放下心来，眸子里氲起湿润水汽，软软地舔了舔季殊的舌尖，然后被稳稳托着后脑勺，亲得满脸潮红，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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