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答应我一件事，”纪嘉轻声说，用粗糙的指尖握紧他，二人十指交握，

“不要死。”

顾华章忽然觉得纪嘉的眼神忽然遥远起来，仿佛河岸上的人隔着水看向水中的人，悲伤如同雾气一般轻柔，可却无处不在。

他想说些什么打消掉这份悲伤，他不喜欢看见纪嘉难过的样子，因为看见这人难过，他会更难过。

他还没张口，纪嘉就松开他的手，用手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头，

“不要皱眉，你皱眉的样子不好看，太丑了。”

顾华章按着那人的手，

“好，我不皱眉。”

纪嘉趴在他身上，二人肌肤相贴，刚刚激烈性爱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褪去，纪嘉的肉棒就贴着他的大腿根，黏腻的液体把他们两个黏在了一起，蜘蛛网一样挂在他们两人身上。

“你还是活着的时候更好看。”

这话说得很奇怪，平常的人没有这样说话的，因为这话总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可纪嘉声音平静，仿佛作为旁观者，曾经亲眼见证过他的死亡。

“可我还没死，小嘉你是不是糊涂啦？”

纪嘉双手迭在他的胸前，两只眼睛仿佛被雨水洗过的天空一样澄澈，干净而没有一丝杂质，

“我见过的。”

“那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么？”顾华章觉得纪嘉是半开玩笑，因为按道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不是正好好活着么？他不可能一边已经死了，一边还活着。

也或许自家老婆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也许在未来里看见过他也未可知。

他以为纪嘉会说会，但是纪嘉却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纪嘉摇了摇头，

“我没有想那么多，”

他又顿了顿，

“因为我很快也死了。”

他没有说的是，在这人死后，自己也不想逃走了。这太傻了，而且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做的动机。

只是那时候他心里很难过又很愤怒，宁愿和丧尸厮杀也不想丢下这人逃跑。当时他真的觉得，如果是一起死的话，他也不会抗拒。

这一世他也险些失去这个人，种种情绪汇集在一起，让他不禁想起来了前世不好的回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他还以为自己都忘记了呢。

顾华章不安，犹豫着摸了摸纪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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