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里的小乌龟缩着四肢和尾巴，仅探出一个龟头，它静静地待在水中，似乎在沉思。

赖晓宇撒了几粒龟粮进去，轻声道：“今天给你早点开饭，老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

没多久，发现食物的小乌龟伸出四肢向上扑棱起来，它伸长龟头迅速咬住浮在水面上的龟粮，随后找了个角落大快朵颐。

“慢点吃，谁跟你抢了？”赖晓宇凑近水缸，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用餐的小乌龟，开启每日自问自答环节。

“龟孙子，你说老东西什么时候死啊…”

“祸害遗千年是不是？”

“我看也是。”

“我跟你说，老东西特招人嫌，还好意思让我管他叫爹，忒他妈不要脸！”

“你也觉得不要脸是吧？”

“慢点吃，别噎死了。”

身后突然响起开门声，赖晓宇连乌龟都不看了，立刻跑过去一把抱住门口的男人，低骂道：“老东西。”

“叫我什么？”廖东摸了摸前女婿的脑袋，语气不温不火。

赖晓宇老实地叫了一声爸爸，随即讨好道：“今天是我兄弟生日，就宋彬，你认识的。我能出去吗？”

廖东直接拒绝，“不能。”

宋彬是赖晓宇最好的兄弟兼合伙人，没想到会被拒绝，积压已久的火气又窜上来了。他用力推开前岳父，激动道：“我都一星期没出门了，你凭什么关着我啊？叫你一声爸是给你面子，真以为我不敢报警是不是？老变态，话给你撂这儿了，我晚上非去不可！”

小情人气红了脸，廖东倒没什么反应，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问：“非去不可？”

赖晓宇一看这架势，心里开始慌了。他看到那结实的胳膊上有自己昨晚咬下的一圈牙印，很红很深。

“昨晚是你不对在先，我又不是故意咬的。你让我出去行不行？”

廖东像是没听见，转身锁上门。

赖晓宇听到落锁声，自暴自弃地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又没管住这张嘴？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像个神经病一样，快疯了。

廖东迅速攥住那只不老实的手，皱眉道：“发什么疯？”

“我发疯也是你逼的！”赖晓宇怒瞪前岳父，扯着嗓子嘶吼道：“我他妈真后悔认识你们父女俩！都给老子滚！”

六个月前。

“离婚吧，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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