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啸请了家庭医生过来，好在陆羽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悲伤过度，挂了点滴，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

”嗯…”

”你醒了”荣啸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里，手上翻看着警察留下的现场报告。

陆羽眨了眨眼睛，揉着额角，试图从晕眩的感觉中脱离出来，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姐姐她…她不可能，她干干净净，不会…不会的”她忘不了法医看着陆蕾尸体的眼神，忘不了法医说出的每一个字，性虐，她根本不能把这两个字和陆蕾联想在一起。

荣啸叹了口气，将报告扔在一边，站起身，墨黑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幽邃，折射出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感”你姐姐的事，你知道多少？”

”姐姐她…”陆羽猛然想到其实关于陆蕾，她知道的并不多，陆蕾不是所有事都告诉她，就连在哪工作，做什么工作，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肯多说，她把陆羽保护的太好了。

”你知道陆蕾的工作…”还不待她说完，陆羽就像被触碰到逆鳞似的，马上大声反驳”姐姐她在一间贸易公司工作，是正正经经上班的白领”

荣啸看着她，末了，摇摇头”你在欺骗你自己”

终于，陆羽卸下坚强的伪装，她低下头，无声落泪”是的，我一直在欺骗自己”陆羽紧紧揪着枕头上的流苏挂饰，声音颤抖而无助”三年前的一天，姐姐告诉我她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非常可观，足够…足够支付我上大学的学费，还有…还有那架钢琴…”

陆羽打小便在乐器上萌生出浓厚的兴趣，上学的时候更是时常求着老师教她弹钢琴，老师看她是真的想学，又看她的家庭条件实在不好，便免费为她辅导。好在陆羽争气，那几年，拿下了好几个钢琴比赛学生组的冠军。

她喜欢钢琴，却是始终没有一架属于自己的。

”你不知道…我，当我放学回到家，看见那架钢琴有多高兴”陆羽脸上满是深深的自责”可是我不知道，那是姐姐她…自打姐姐换了新工作，回来的一直很晚，有时甚至第二天才回家，而且几乎都是喝醉酒，身上的烟味很大，一开始，我以为是公司应酬多，姐姐一个新人，出去应酬也是没有办法，可是，后来，我不小心听见，听见…”

”听见姐姐和一个人打电话，说什么四季酒店见，又说什么项圈，皮鞭什么的”当时，陆蕾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便没有顾忌，却不知道陆羽因为给她煮醒酒汤刚刚躺下，还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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